第七章
这晚,⾼擎忙到九点多才回家。
一进门,发现梁希蕾窝在沙发上睡着了。他悄悄走近沙发,却被茶几上一张张草稿

引。
拿起来一瞧,那是用铅笔简单描绘的服装设计草图,笔触显得生硬,一看就知道是梁希蕾的创作。
虽看得出没有经过专业训练,但有许多漂亮的点子在里头。其中一张看来像是婚纱,简洁线条没有太多缀饰,却充満女

的柔美优雅。
他不知道她有这方面的才华,只要经过栽培,假以时⽇必能大放异彩。
无意间发掘她不同的面貌,⾼擎更觉她像个无穷尽的宝蔵等待他挖掘,而他则是唯一获得“专利权”的男人…想到这点,心头不觉涌现无比的骄傲。
蹲在沙发边看着她酣睡的娇容,⾼擎怜惜地伸出手指,以指腹轻抚娇

的脸颊。
梁希蕾发出一声轻叹,睁开

蒙的双眼,对着⾼擎露出娇憨的笑容。
“你回来啦?”
⾼擎回以温柔的微笑。“怎么不去房间睡?”
“我想等你…”她捧着他的大掌在脸上挲摩,发出猫咪般的沉

,“不知不觉就睡着了。”
⾼擎抱起她,让她坐在腿上,梁希蕾则娇羞地窝在他怀里,聆听強壮有力的心跳。
“今天有想我吗?”纤长的指头轻刷着柔顺的长发,他

极了这种互相依偎的亲昵。
“嗯!”怀中的人儿回答得极为轻声。
“有多想?”⾼擎忍不住逗弄她。
梁希蕾轻咬着

,悄悄露出羞赧的笑容,接着抓起⾼擎的大掌往自己

口贴近,“很想…想得心都痛了。”
“那么可怜?”
“要不要哥哥好好疼你?”
他抬起她布満晕红的脸,吻上因期待而嫣红

滴的


。
“嗯…”光是吻亲,就⾜以让梁希蕾意

情

,“哥哥…”
这星期他总是将她吻得晕头转向,夜里也只是相拥而眠,却都没有采取进一步行动,她甚至怀疑他已经对她失去“xing”致…
因此,这晚她格外主动,希望能重燃他的热情。她的手掌开始在他

前游移,并试着往下移动。
此时,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噜咕噜叫了起来。她故意忽略饥肠辘辘的

觉,主动献上娇

在他嘴边轻

。
⾼擎知道她为了等他没吃晚餐,为她的傻气而心疼。
“不是要你先吃吗?”他没有回应逗挑,像个教训不听话的孩子对她皱眉,“大哥是怎么说的?”
梁希蕾心虚地轻吐小⾆。“人家…不饿嘛!”
“这样不行!”⾼擎先起⾝,将她拉了起来,“我也饿了,想尝尝你做了什么好吃的。”
梁希蕾很快收起失望的表情,献宝似地说着:“我新学的菜⾊喔!”
两人手牵手走向开放式厨房,甜

地享用迟来的晚餐。
***
餐桌上,梁希蕾忙着帮⾼擎夹菜,像个尽职的小

子。
⾼擎満⾜地轻抚肚子,“哇,好撑…再过不久,我一定被你养得像猪那么肥!”
“

讲,你一点都不胖。”梁希蕾笑着抚上⾼擎的肚子,“而且男人胖一点也没关系。”
“怎么没关系?到时候你会嫌弃我像个痴肥的糟老头!”⾼擎假意自嘲,“十年后你正值女人最漂亮的时期,我就变成不值钱的中年男人罗!”
“不会的!”梁希蕾赶紧放下碗筷走到⾼擎⾝后,趴在他背上安抚着,“不管你变成怎样,我都

你。”
急切真挚的保证让⾼擎

动不已,虽说只是逗她,但他仍担心两人年龄的悬殊。
她那么年轻,只有过他一个男人,尚未见识到外头年轻小伙子的魅力,他怕往后眼界开了,她会毫不迟疑地离开。
“或许你应该到外头见见世面,寻找年纪相当的男生

往,这样的关系也比较正常;”⾼擎尽量说得淡然,“我看你对服装设计很有天分,或许出国找个好学校,以后也可朝这方面发展。”
他由衷地这么认为,但每说一字,他的心就像被刀子画过一道深痕。
听他这么说,梁希蕾更显慌

,揽着他的手臂更加缩紧,

濡的


在他脸颊印上无数个吻。“我哪里都不去,只要你还要我,我会一辈子留在你⾝边。”
生怕他有意将她送走,她急得流下泪来。

觉脸颊的

濡,⾼擎讶异地回头,对上一双无助的泪眼。他将她捞到怀里坐在腿上,

怜地拭去她的泪。“哭什么呢?傻蕾蕾。”
“不要把我送走…”她可怜兮兮地哀求。
⾼擎真的彻底投降了!

动地将她揽紧,他决心一生呵护手中的小蓓蕾。“傻蕾蕾,大哥怎么舍得将你送走呢?”
“哥…”梁希蕾急切寻求他的保证,“你答应我的喔!”
她抬起泪眼,热切地吻上他的

。“啊…我好

你…哥哥…”
梁希蕾

动地跨坐在⾼擎腿上,狂

地吻遍他的脸、他的

。她想取悦他,跟他结为一体。
只有这样,他才舍不得送走她…
…
***
浴室里,⾼擎舒服地躺在宽敞的浴⽩中,梁希蕾则躺在他

前,昏昏

睡。
“蕾蕾,”

情过后,他只觉得浑⾝淋漓畅快,头脑更加清楚,现实状况再度跃⼊脑中。“你是不是还不満十八岁?”
“嗯?”梁希蕾意识尚为昏沉,“你说什么?”
“我说,你还不満十八岁,是吗?”⾼擎稍稍提⾼声调,让她不想听到也难。
他没瞧见她一脸的为难。迟疑了一下,她才喃喃说着:“嗯!还要半年。”
她无意隐瞒,只因为他从未问起。
⾼擎继续搂着她,故作微愠状。“你知不知道,你的监护人严夫人可以控告我

拐?虽然你已満十六岁,不算未成年少女,但严夫人仍然可以告我

拐。”
“我…不知道。”梁希蕾心虚地低下头。她不知道自己可能为他惹上⿇烦。
“所以,在你満十八岁之前,别让她知道你住在我家,知道吗?”⾼擎谆谆告诫着,“严夫人已经派征信社找你,所以你出门要小心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她像个孩子乖顺地点头。
“不过,这段期间要委屈你了。”⾼擎的下巴轻拂她的发,若有所思地望着前方,“如果让严夫人找到你,我们就没办法在一起了。”
“不要!”梁希蕾急切地转过⾝,牢牢攀住斑擎的颈背,“我要一辈子和你在一起,没有人能够拆散我们!”
“傻蕾蕾,我也不想让你离开呀!”⾼擎无法想象她不在⾝边的孤寂,他已经离不开她了…
“哥哥…”梁希蕾用力环住他的

,他的怀抱温暖得像座全安的港湾,让孤独的她再也不想远扬。
***
这天开始,梁希蕾极少出门。
在家的时间除了打扫煮饭,她会上网找寻很多关于服装设计的数据,自己在纸上画着玩。
她最热衷的便是婚纱设计。她心里有个甜

的计划——她要穿上自己设计的⽩纱,在⾼擎亲手策画的婚礼中,和他步向一生一世的未来。
在图上尽情挥洒想象力,不

想象自己穿着这件⽩纱的模样。
保守的她不习惯太


的礼服,因此整个领口采⾼领削肩设计,強调肩膀和手臂的优美线条。
她也不

蓬裙的设计,觉得那样太孩子气,还是合⾝的直摆剪裁让她看来不那么娇小,配上三寸⾼跟鞋,和一百八十几公分的⾼擎站在一起显得较登对。
梁希蕾満意地看着改了又改的作品,不断编织着美梦。梦中的他们笑得好甜

,互相凝望的眼底只有彼此的存在。
她多希望这天赶快到来,两人共组家庭,她要为他生好多小孩,一家人永远不分开…
突然,电铃声打断她的梦境。
⾼擎怎么这时候回来?是不是忘了带什么?
梁希蕾轻巧地奔向门边,一心认为外头的人必定是⾼擎,笑着开门。
“又忘了带…”话没说完,门外严肃的脸孔让她愣住。“


?!”
严夫人一进门就给梁希蕾一个巴掌。“你真大胆!年纪轻轻就攀上男人,还自动送上门!”
花了近十万请征信社找梁希蕾,严夫人本心疼她流落在外,谁知她竟是为了另一个男人才逃婚!
摆明的事实让老人家气昏头,只觉她辜负自己一番好意。
“我没有…”梁希蕾抚着发烫的脸,委屈地流下泪⽔,不知如何为自己辩解。
“都住进男人家里,孤男寡女共处一室,还住了几个月,要让外面的人知道,我严家的面子往哪里摆?”
“我和⾼大哥是真心相

的,


…”梁希蕾拉住严夫人的手哀求着。
“真心相

?哼,你真傻,被玩了还不知道!有哪个男人会放过⽩⽩送上门的女人,等到玩腻了就一脚踢开了!”
严夫人

本不听梁希蕾的解释,“这个⾼擎看来温文有礼,在婚纱界小有名气,谁知道竟是

拐小女孩的⾐冠禽兽!”
当征信社报告梁希蕾的状况,严夫人真不知如何形容当时的震撼。
她知道黎茗和⾼擎很要好,他明知道他们急着找梁希蕾,却将她蔵起来不作声,分明意图不轨。
“看着好了,我铁定不放过他,让他在湾台生存不下去!”严夫人拉着梁希蕾的手,“走,跟我回家!”
“不要!


,求您放过我,我要和大哥在一起…”梁希蕾哭喊着,“我不要回家!”
严夫人又甩了另一个巴掌。“你就这么

,急着巴上男人,不顾我严家的声誉?真枉费我养你那么多年!”
“


,求求您…”梁希蕾跪了下来,“请您成全蕾蕾。”
养育了八年的孩子就这么迫不及待想撇开她,严夫人彻底寒心。她努力眨着眼睛,用严厉武装悲伤。
“如果你想亲眼看到⾼擎⾝败名裂,就留下来吧!”她淡淡说着,放开梁希蕾的手转⾝就要离去。
最后一句话让梁希蕾心头一震,她上前拉住老人。“


,您要对⾼大哥怎么样?”
严夫人头也不回。“没有人能从严家夺去任何东西,我要他付出相对的代价。”
“不可以!”梁希蕾急得掉泪,“您放过⾼大哥,一切都是我引起的,是我自己来找他,他只是好心收留我…”
“既然一切都是你引起,就看你自己怎么收拾!”
见严夫人紧抿着

,梁希蕾知道她铁了心。她強忍心痛做出决定。
“好!我跟您回家。”她不能让⾼擎为她失去一切,只能忍痛割舍这段不被祝福的

情。
“你确定?”她脸上的凄然让严夫人稍稍心软,但仍面无表情斜睨着她,“到时候可别怨我。”
“蕾蕾不敢。”回望着曾以为会是永远的家,不舍的泪⽔纷纷滑落。
“还看什么?舍不得就留下来呀!”严夫人不耐烦地催促,径自往门外走去。
梁希蕾怕她改变主意,很快抹去泪⽔,有如行尸走⾁地关上门,一颗心却遗留在里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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