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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75 白玉兰花
 175 ⽩⽟兰花

 如此看来,王妃的早产,或许也是被提前催产而生。

 结果产下的却是一对双胞胎。

 忧忧和兴宁一胎所生,做为皇家的后人,双胞胎生来便注定,生一个,死一个。

 这种情况,基本上是留強壮的,杀体弱的。

 王妃到这时候,为了保住孩子,自是对女皇带走一个求之不得。

 当下将忧忧送给了女皇,声称自己的双胞胎中,其中一个是死胎。

 据说兴宁生下后,十分虚弱,大有养不活的样子,所以两个孩子长得也不相同,哪知终是一胎所生,等兴宁⾝体养好,仍是与忧忧一样的模样。

 又传说,因为王妃产下死胎的事,女皇认定是太医和产婆的责任,大发雷霆,处死涉及在內的所有太医、产婆以及宮女。

 这件事做的可以说是天⾐无

 虽然后来忧忧仍难逃一死,但王妃终是助着女皇欺瞒天下臣民。

 所以王妃绝不可能将⽟佩的事告诉任何人。

 可是这时,凤止拿出来的⽟佩图,却是这个图案的完整图形。

 凤止回头过来,狐媚的眼角飞起笑纹,“你能如我所愿,你也能知道你想知道的。”

 在无忧的梦境里,没能看到那男人的面容,却看见了枕边的那块⽟佩,虽然不知这⽟佩与不凡有什么联系,但这会是他很好的筹码。

 千千跟着无忧一路哭着回了‘慕言轩’。

 无忧见她哭个没完没了,委实头痛,⼲脆滚到上,不再理她,让她哭个够。

 千千哭了一阵,蹭到边去拉她,“如果告诉你一件事,你能不能把欠我的酬劳,早些给我?”

 “我又不会赖你。”无忧哭笑不得,开心‮寸尺‬那事,迟迟没得机会办,她哭了这一阵子,记挂着的居然是这事。

 “是想早些,我怕…怕等你办了,我已经没命拿了。”千千委屈得着⾐角。

 无忧想笑,看着千千闪避着不敢看她,笑不出来了,千千是上头下来的人,或许知道些不为人知的事情,“是出了什么事吗?”

 千千‮头摇‬,“你一定不会有事,我就难说了。”

 “千千,我不会让你有事,除非我不在了。”无忧握了她的手,她平时的手都是暖暖的,这时竟与象自己一般冰冷,“这样吧,你的酬劳,我十⽇內给你,如何?”

 要与开心一同去三姑娘那儿,她不信就寻不到机会。

 “真的?”千千眼里还包着泪就笑开了,不知是为无忧说会保着她而⾼兴,还是为无忧许她十⽇內付酬劳给她而喜。

 “当然,不过你刚才说要告诉我什么?”

 千千起⾝将门窗一一看过,才重新回到边,凑到她耳边道:“西越女皇曾经有一个公主,那位公主产于婉城‘靖王府’,两⽇后,王妃产下一对双胞胎,其中一个是死胎…”

 她特意加重了‘死胎’二字。

 说完,退开,意味深长的看了无忧一眼,“知道这事的人死…”

 无忧嘴角笑意赫然僵住,“那你如何得知?”

 “我能说的只有这么多了。”千千扁嘴,垂下头去。

 她是一个闲散小仙,偏偏生在远古上神打堆的地方,虽然沾着地利的光,也得了不少好处,却终是不被人看得起。

 只有那个人对所有小仙都那么好,哪怕是最低等的小仙,渴了,都能在他那里得一竹筒清凉的仙泉⽔…

 如果哪个没有师傅的小仙修行出了岔子,只要去求着他,他都会出手指点,以免他们滑⼊魔道,引来杀⾝之祸。

 他是天上最好看,心地最好的神仙,但他只他的子-天女。

 天女是梅仙,他便种了一院子的梅。

 摸了摸怀里的小炭笔,这笔还是他修剪下来的梅枝做成。

 她很喜帮人跑腿,其实是想能接到,送往梅院的活,那样就能偷偷的看看他,同时也偷偷的羡慕着他的子。

 后来他为了陪子轮回,把魂魄散去。

 梅院从此空落,她不时的会徘徊在梅院附近,也不时会爬墙进去,清一清院中长起的野草,只盼能在他每一世轮回结束,回来时能远远的看上他一眼。

 有一次帮人送些东西,路过界,发现天女的这一世轮回未満,却出了事故,两边一味的争吵,不肯摊上责任,有意拖延时间,指着天女这一世散魂归天,不了了之。

 她想,如果天女提前夭折,他们夫从此错开轮回时⽇,从此一世一世的下去,不知何时才能重新回归正道,那个人将会何等孤单难熬。

 于是转道去了冥界,寻与自己有些情的小冥王,将这事告诉了他。

 这一来一去,才耽搁了办事的时间,误了手中买卖,办砸了事。

 也正因为这样,过后才会被人寻了个错处,丢下凡尘。

 无忧见千千默着,不再问,等她退下,仰躺下去。

 摸出⽟佩在手中把玩,无意识的拼着那几个图案,最后拼成了一个大图。

 无忧看着那个图案。

 神女…天女…小冥王…

 ⺟皇是在靖王府生下自己。

 姨娘紧接着产女,还是一对双胞胎…双胞胎…

 “忧儿,姨娘还有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儿,也是你这般大,她叫兴宁…”姨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。

 额头上慢慢渗出冷汗。

 一些完全不靠谱的念头突然在脑海里浮现,倒了口冷气。

 另一个声音又再响起,“这就是那个无忧啊,看这小模样,可怜的…”

 这是皇姑婆—祥云公主第一次见她说的话。

 自己当时⾝为公主,外面并不知她生活在如同冷宮的地方,皇姑婆为何会说出这种话,现在想来,恐怕是皇姑婆知道些什么。

 想起皇姑婆在宮里小住的那些⽇子,跟着想起,另一些早被遗忘得⼲⼲净净的事。

 她儿时不许出末央宮,总是希望能多看看宮墙外的人和景。

 自从皇姑婆来了以后,对外面就更加向往,希望能再看一看,可亲的皇姑婆。

 再怎么想,都偷偷的蔵在心里,不敢对子言说。

 因为子言不能带她离开,说出来,只能让他为难和难过。

 所以只有在子言练功的时候,才会偷偷站在树下看外面的天空。

 那天,她看着子言进了练功房,站在树下,闻到从外面飘来的⽟兰花香,终于忍不住,去攀爬那棵树。

 想,如果能爬到那树杈上一定能看得很远,或许能看见那棵⽩⽟兰树。

 她人小,爬树还很困难,正当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,攀上树杈,却见旁边琉璃瓦上躺着一个从来不曾见过的小男孩。

 吓得往后一退,踩滑了树枝,往树下跌去。

 小男孩伸手过来,将她拉住,拽了上去。

 拉扯间,她怀中的⽟掉了出来,他忙一把接住,只觉得⼊手清凉,十分舒服,低头看了眼,是一块雕着古怪图案,但十分漂亮的⽟佩,递还给她,“你的东西掉了。”

 她骑坐在琉璃瓦上,懵懵接过,低头看了眼悬在宮墙外的腿,心里砰砰直跳。

 这些年来,被⾜末央宮,只有特别的⽇子才能出去。

 而这时,竟有一条腿在宮墙外,不知道这算不算违了⺟皇的令。

 不安的抬头看向那个小男孩,一⾝的布⾐,脸上多处擦伤,难看清长相,但那双眼,却如同闪着光般的光芒。

 本央宮从来没见过外人来,不知他是从哪里来。

 小男孩好奇的打量她,“你一个女孩子,为什么要爬这么⾼?”

 “我闻到花香,哥哥说那是⽟兰花的香味,我好想看看那⽟兰花是什么样子。”

 “你没看过⽟兰花?”小男孩象看见了一个怪物,转头望了眼离宮墙并不太远的那树⽩⽟兰。

 无忧‮头摇‬。

 “为什么不出去看?”

 “她们不许我出去。”

 “她们不许,你不会偷着出去看?”

 “我偷着出去,这院子里的人全要死,哥哥也要死。”无忧难过的低下头。

 小男孩默了下去,突然从墙上翻了出去。

 无忧忍不住低叫了声,“小心。”却见他稳稳的站在了墙外。

 看着他灵活的爬上前面开満花的一棵大树,没一会儿功夫,重新回来,如她一样骑坐在墙上,将一捧雪⽩的花朵放到她手中,“这就是⽩⽟兰。”

 无忧捧着那些花,深了口气,芳香扑鼻,小脸上绽开了灿烂的笑,“好美…好香…”

 突然眼前人影一晃,抬起头,已不见了小男孩的⾝影,向墙外看去,只见前面花丛中树影晃动。

 惑的回头过来,却见本该在练功房的子言,一⾝⽩袍的立在不远处树下。

 小脸一⽩,慌忙抱着树杆滑了下去,将⽩⽟兰花蔵在⾝后,怯怯的唤了声,“子言哥哥。”

 子言看了看她,什么也没说,转⾝离开。

 她一个人在房中百无聊赖,没一会儿就睡着了。

 睡梦中,闻到阵阵花香,睁开眼却那些⽩⽟兰用线串成了一串,挂在她头。

 而她爬树勾破的⾐衫也补好,放在⾝边,那线和串⽩⽟兰的线是一样的。  m.WUwxS.C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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