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妻徒刑
认识梅珍清是在皇宮饭店朋友的生⽇酒宴上。皇宮饭店的服务姐小一⾝宮女的打扮,行着宮女的礼节,把顾客称为陛下,我觉得好新鲜、好有味、好过瘾,不

佩服起老板的经营头脑,这时跟朋友来的一位年轻女郞让我觉得更新鲜、更有味、更过瘾。朋友介绍说他们商场为了促销,服装部成立了个模特队,她是模特队的领队,她⾝材颀长,前突后翘,面如月,眼如星,跟她坐在一起,养眼不养心,因为心不知不觉老跳得厉害。生⽇酒宴结束后,我成了一枚小磁针,她成了地球的大磁场,我

本不能无视她的存在了,换言之,我有点儿离不开她了,她看来也对我有点儿那个,因为她有意无意地告诉我说她刚刚离了婚。我要她手机号码的时候,我想我也做一把流氓,男人不流氓⾝体不正常,这年月男人流氓是时尚,或者应该叫风流人物,就是伟大领袖⽑主席笔下还看今朝的前一句。休怪我,老婆,你对我也太过分了!
和谢冰清去领那个红⾊的结婚证时,想到的是红⽇东升,接下来的世界肯定就是

光普照一片灿烂了。可事实上那小本本等于判了我有“

”徒刑,我的生活变得“昏天黑地暗无天⽇”,家成了牢房,老婆成了牢头,我没有自由,没有自己的天空。——我早出晚归都要按时按点,不许打⿇将,不许喝醉酒,而且工资得按月上

,我是公务员,在外有事别人都得向我这个家国⼲部报告,回家有事却都得向老婆大人报告。就这样,老婆大人还经常警告:
“藥学海呀,我看你是要学坏,你要是改名叫藥学好就好了!”
通话、吃饭、看风景、看电影,频频接触使我和珍清的关系急速升温,很快就进⼊了“⽩热化”,什么叫相识恨晚?我们最有发言权了!老婆气得悲泪潸潸回了娘家,我暗自得意,心想我成了新国中,除了宝岛湾台差点儿就被彻底解放了。
我喜

珍清曼妙的舞姿,我们常“泡”在舞池里。今晚音乐如鸟飞蛇行,如风吹漪起,我们都中了荷尔蒙的毒,只有对方才是解药。我们的⾝体再靠近、更靠近,生怕一分开就会死去,她的

前花儿怒开,她的

里细⽔长流,她的

上満月⾼悬,我们

觉着彼此的呼

和心跳,很快就“融”在一起,⾎管里开始奔腾着对方的⾎

,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该是何等境界啊!那晚我品尝了偷情的奇妙,临分手时珍清娇滴滴地说:
“今晚我听你的。”
我明⽩她的话外之音,但心內残存的“良知”,还是让我回到了只剩下我一个人的家,“大”字形地和⾐躺在

上,睡眠迅速俘虏了我。一觉醒来已是天光大亮,我忽然觉得懒懒的浑⾝乏力,头很沉,把手背放在额头上,额头烫得厉害,我想我是

冒了,好在是双休⽇不用去机关,我吃了两粒维C银翘片继续与

“

绵”
当肚子发出“受不了”的怒吼时已是下午,毕竟两顿没有进餐了,把老肠老肚亏待得够呛,怎能不奋起反抗?可能是我先天的免疫力低,经常患

冒,以前老婆总是为我做碗手擀面,放上葱、姜、蒜、醋、香油等,我吃下去发发汗不用吃药就好了。我现在特想吃碗手擀面,我好像已经闻到了手擀面的芳香,我打电话给珍清:
“亲

的,你会做手擀面吗?”
“会。”
“来给我做碗好吗?”
“⼲吗还用我做?清风街有家手擀面馆儿,打车去吃不就得了?”珍清生气地挂了电话。
我心里说:正因为不愿出去才找你的呀!无奈之下,我试着给老婆打,我说:
“我想吃碗手擀面。”
她问:“你是不是

冒了?”
我脸⽪虽厚,厚到机关

都难打透,但我也不是不知道难为情,我未答,那头很快就挂了,我想她真的不搭理我了。可是,很快老婆那

悉的⾝影就出现在我的面前,她的⾝材不算太好,此时我却觉得那样顺眼而亲切,很快一碗香


的手擀面就端了上来,很快她离开家又走了,整个过程她没有说一句话。
我吃完面,发了汗,第二天

冒就好了。以前虽然“气管炎”,但她对我的关心与体贴也是实实在在的,她管我,说明她

我,她管得那些都是为我好,为这个家好,生活里与这样一个女人相伴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!原来我一直生活在幸福之中,自己却没有

觉到。想到珍清,我有些心凉,虽然她视觉上是个尤物,但做一碗手擀面这么简单的问题,她却不能満⾜我,她是一个花瓶,只能

花,而老婆是一个⽔杯,也能

花,也能喝⽔。我拿出手机缓缓地按了一个号码,手机马上通了,我告诉珍清说:
“其实结了婚的男人最需要的是一碗手擀面,一个疼他的老婆。”说完我就挂了,我想她也许还会打过来,但我手机的铃声却一直保持沉默,也罢,还有什么好说的呢?
我给岳⺟家打电话问冰清在不在,岳⺟话音冰冷,显然对我气大了,她问我还找她⼲吗?后来又有意告诉我冰清在加班。
打完电话之后我去了出派所,傍晚时分,我去老婆单位的门口接她,⾐着朴素的老婆一出来,我就给她看户口本,我低眉顺眼地说:
“我把名字改成了藥学好,我深切

受到还是有‘

’徒刑好,我以后服刑期间愿意老老实实改造弥补过失,我真心地请求你对我宽大处理,真心地请求你回家吧!”
也许看我“认罪”态度诚恳真挚,老婆在我脸上香了一口,我一下子觉得妙不可言,幸福极了,老婆原来也有如此魔力!她半嗔半喜地告诉我说:
“你终于要做爸爸了。”
我乐得没晕过去,这差点儿失去的幸福该让我懂得今后如何去珍惜了。
故事到这就应该结束了,可是半个月后我又遇见了梅珍清,那个“没真情”的女人!她告诉我说她

本不是模特领队,以前跟我相处的那一段其实纯属工作,是冰清委托她们公司做的。她们公司里都是遭受过痛苦的离婚女人,因此她们公司的宗旨就是给夫

们尤其是丈夫们上一堂生动的教育课,降低咱们家国的离婚率。因为我那位在商场的朋友是她同学,她当时便通过他来跟我接近。我甚

惊奇,回到家问老婆:
“你为什么那么做?”
“因为我

你呀!我也反思一下我自己,希望做个更好的老婆。”
简短的回答,让我

到知⾜了,实在是知⾜了,人生里有这样一个可

的

你的女人,你还能有什么奢求呢?如果有奢求,那就是希望有“

”徒刑长到一万年。
2006年5月15⽇于承德市图书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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